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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王上闾丘羽的心绪久久无法平复,十万子弟兵的失去,对他是一个极重的攻击。曾经的激情万丈,曾经的壮志凌云,都在这一场凄切的战败眼前烟消云散了。

    闾丘羽发现,仅仅是过了一天而已,他就老了许多,他心田已经没有措施再像以前那样少年气性,意气纷发了。

    至于那些曾经让他痛心疾首、深恶痛绝的贪污受贿,蛀虫盗贼行为,本国的也好,雪国的也罢,他以为自己除了接受和适应,还能如何呢?难不成派人去把雪国那些个索贿受贿的大臣们抓回翼国斩首示众吗?那他也得打得赢雪国的军队才行啊!

    呵呵,闾丘羽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,他终于将自己的心态清静下来。

    闾丘羽认真地和傅太师讨教起了未来这笔行贿的开支来,和傅太师这一探讨商量,闾丘羽发现,这笔开支居然不是一笔小数呢!

    “王上您不想想,我们这是要托人家办什么事呢?这是关乎翼国生死的大事啊!这笔钱,花几多都不为多啊!”傅太师着急隧道。

    王上不给他钱,让他怎么去斡旋,去求和呢?岂非真靠他一双老膝盖去给人家跪么?问题是,就算他跪了,人家也不会剖析他呀,这话他适才就想说了!

    实在,王上闾丘羽不是不愿给太师这笔钱,闾丘羽只是在思量这笔钱怎么出。翼国国库照旧有些钱的,可是,傅太师这笔开支,是要用来行贿对方大臣的钱,闾丘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跟司徒府陈说开支用途,怎么立出账名目,总不能无耻到行贿还要果真入账吧?闾丘羽以为这件事情,就算大臣们能够明确,他自己也没有那份脸皮。

    所以,闾丘羽思来想去,最后想到了自己的私房钱。虽然,闾丘羽这笔私房钱,不是说与王后周致完婚后,私下藏下的钱,而是在他继续王位的时候,先王闾丘恭交给他的一笔钱,那是一笔黄金储蓄。

    先王闾丘恭过世时,悄悄交给闾丘羽一批黄金,闾丘恭让闾丘羽妥为保管和使用这批黄金,不到万不得已,不要动用。

    虽然,当前还没有到万不得已,可是,闾丘羽死来想去,为了自己的颜面也好,为了翼国的生死也好,派傅太师去行贿那些雪国大臣,就照旧动用这笔私房钱来得较量稳妥。

    于是,闾丘羽沉吟再三,和傅太师敲定了这笔黄金的使用。

    开支问题算是有相识决方案,闾丘羽长吁一口吻,以为身心十分疲劳,他揉一揉鬓角,傅太师知道自己该告辞了,他于是说出了最后一件事情:“王上,老臣尚有最后一件事需要请示。”

    闾丘羽看着傅太师,期待傅太师说出这最后一件事。

    傅太师道:“老臣适才前来慎德殿觐见王上,在殿门口遇到了二殿下。二殿下他提出,想随着老臣一起北上雪国,出去历练历练,长长见识。”

    闾丘羽对傅太师的这个问题颇有些意外,他转头看向殿门口站着的戚公公,问他道:“闵幽适才来过?”

    戚公公答道:“回王上,是的,二殿下适才就到了。”

    “现在还在?”闾丘羽讶异道。

    “是的,现在还在殿外。”戚公公答。

    闾丘羽看看窗外,虽然没有在下雪了,可是,天空昏暗,凉风嚣张,也算得上是天寒地冻了,他和傅太师在这暖房里聊了最少一个多时辰,这个闵幽居然在殿外站了这么久!看来,真的是很想随着太师一起去雪国呢!

    “让闵幽进来吧。”闾丘羽付托戚公公。

    戚公公转身出去了,片晌后,带进了二殿下闾丘闵幽。

    九岁的闾丘闵幽站在父王闾丘羽眼前,像一株小白杨,身材挺拔,正是向上生长的年岁。他披一件灰色的狐毛斗篷,狐毛因为沾了雪水而软趴趴、亮晶晶的,额前的发梢也有点湿哒哒的,想来,他适才一直是在殿外的花树间站着或走来走去的。

    闾丘羽心中忍不住泛起一丝慈父的柔软,他招招手,示意闾丘闵幽过来,与自己和傅太师一起,坐在暖炉前。

    二殿下闾丘闵幽犹豫一下,照旧坐了过来,天知道他现在心里有多激动,多开心,这是他这些年来,第一次,这么近的坐在父王身边。以往,所有场所,有时机坐在父王闾丘羽身边的人,不是天怜长公主,就是自己的哥哥世子闾丘奋卒,他只有次座、再次座的时机。

    “想和太师一起去雪国?”王上闾丘羽平易近人地问道。

    “嗯呢,是的,父王。”二殿下闾丘闵幽使劲点颔首,回覆道。

    “怎么想的呢?”闾丘羽并没有连忙体现同意或者差异意。

    “孩儿想为国着力!”二殿下闾丘闵幽霍一下起身,身体站得笔直,朝闾丘羽高声回覆道。

    王上闾丘羽和傅太师都忍不住笑了,二人对视一眼,闾丘羽拍拍座位,二殿下闾丘闵幽重新坐下。

    闾丘羽朝儿子闾丘闵幽柔声道:“追随太师去开开眼界,长长见识也好,可是一条,一切必须听从太师的付托。”

    “是!父王!”闾丘闵幽大喜,忍不住又要起身,闾丘羽将他按住了。闾丘闵幽腼腆地一笑,开心隧道,“父王放心,孩儿出去,一定对太师言听计从,绝不给太师添乱、惹贫困。”

    闾丘羽又嘱咐了二殿下闾丘闵幽几句,傅太师和二殿下一起脱离了慎德殿。闾丘羽的眼睛久久注视着二人的背影。闾丘羽以为,三个儿子中,无论性格照旧兴趣,老二闾丘闵幽是最肖自己的,性格坚贞果决,甚而有些凛冽,对政务和国是有着浓重的兴趣。

    若是世子闾丘奋卒能有二殿下这份心性和兴趣就好了,闾丘羽心中忍不住泛起微微的遗憾。惋惜,世子闾丘奋卒整日里只喜欢奏琴绘画,嬉笑颜开,对国是政务虽不倾轧,可是,若让他主动来体贴和筹谋一下,就没有二殿下闾丘闵幽的这份心思和起劲性了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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