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封隆说至此,长叹一声,二殿下闾丘闵幽一听于封隆说到了父王闾丘羽断臂的事情,连忙来了兴趣,这件事情因为是父王闾丘羽的一件痛事,翼国那里很少有人谈及,也不甚了了,现在一听于封隆说起,二殿下闾丘闵幽连忙追问道:“于大人,我父王当年在雪国质子,不幸断臂的事情,究竟是怎么回事呢?怎么竟然和雪国主战派有关系吗?”
于封隆看向傅太师,傅太师也在望着他,眼中神色,自然也是希望他讲一讲这段历史的,傅太师对于王上闾丘羽当年断臂的事情,所知也并不多,他一直以为,闾丘羽当年的断臂只是一场意外,却没想到,竟然和雪国的主战派有关联。
于封隆遂向傅太师和二殿下闾丘闵幽讲述了闾丘羽当年质子雪国,断臂的经由:
“当年,闾丘羽以质子身份留在雪国,谨言慎行,让雪国朝野无从挑剔,主战派却多次想寻找罅隙,制造事端。他们派人诱惑闾丘羽,煽动他逃跑,并主动提出协助。因为,闾丘羽是依照翼雪两国的议和条款来到雪国做质子的,如果闾丘羽逃回翼国,就相当于是翼国毁约在先了,那样的话,雪国就有理由兴兵翼国了,主战派就可以以此为捏词发动入侵翼国的战争。
“闾丘羽自然知道其中的关连,他不为所动,不愿意为了小我私家的舒适,拖累翼国。那些主战派就开始想方设法为难他,欺压他,闾丘羽为此吃了不少苦头。主战派不宁愿宁愿,见利诱不成,转而开始漆黑筹谋,那次,他们派人将闾丘羽诱入定足田野一处林中,佯称带他狩猎,效果被放出毒蛇咬伤闾丘羽,闾丘羽无人救助,眼看毒性伸张极快,闾丘羽就要死于林中而无人知了,闾丘羽毅然斩下自己左手一截手臂,才得以保全性命。
“因为断臂,闾丘羽身体虚弱,且他完全不熟林中蹊径,他一边逐步探索着往外走,一边还得在林中寻找草药为自己驱除体内蛇毒,待得闾丘羽用了七天七夜,从林中逃出,回到定足王都,主战派早已将朝臣和民众的怒火点燃,雪国已经在开始备战了。幸好闾丘羽实时泛起,才阻止了这场战争。可以说,闾丘羽用一条断臂,拯救了自己,也将翼国从一场不行制止的战争中拯救了出来。”
这一段历史,傅太师听得唏嘘感伤,闾丘闵幽更是心绪汹涌,他的眼睛徐徐湿润了,他想不到当年父王质子生涯竟然是如此的艰难!
于封隆增补道:“虽然,这件事情是否确实是主战派的阴谋筹谋,各方面也都是只有一种说法,一种推测而已,没有真凭实据,就像我的外甥,先王佟斯昆的死,各方面也是一样只有一种说法和推测,人们认为,先王佟斯昆的死,很可能是主战派筹谋的一次行刺,就是因为先王他欠好战,不愿听从主战派的劝说穷兵黩武......”
“咳咳咳......”于封隆身旁坐着的林漫猛烈咳嗽起来,打断了于封隆的话。
于封隆苦笑了起来,他自然知道林漫这些咳嗽声的意思。于封隆遂停止了关于外甥先王佟斯昆之死的剖析,转而回到主战派的议题上。
于封隆说:“我就是这间事情之后,开始对雪国朝政心灰意冷,失业在家的,以后不想再过问和加入朝廷的事情。如果说,这批主战派二十年、十年前还没有成大天气,如今却已今是昨非,现在的雪国,上上下下,朝野内外,老臣少壮,随处充满了主战派。今日对贵国之战,只怕已无任何人可以阻止,况且,当前形势,已经不是‘箭在弦上不得不发’,而是‘弓已开,箭已发,开弓没有转头箭’了!”
于封隆这一席话,如一盆冷水,兜头泼在傅太师身上,傅太师只觉自己重新到脚都凉透了。
好半天之后,傅太师闪动着小眼睛,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:“那贵国的小王上佟谷淳呢?他是什么态度?岂非他也阻止不了这场战争吗?”
“哈哈哈——”于封隆冷笑起来,像听到一个最可笑的笑话一样。
“小王上?”于封隆讥笑道,“傅太师可知?小王上佟谷淳就是头一个主战派!雪国朝野有一种说法,听说最近两起对反战大臣的谋害,基础就是在小王上的指示或授意下部署的。尚有桑闲村惨案,虽然给民众的布告上说,是贵国的北关兵制造这次惨绝人寰的屠杀,可是,许多人推测,这起图村惨案,基础就是雪**队在小王上佟谷淳的体现下......”
“咳咳咳......”这一次,林漫的咳嗽声越发猛烈了,他甚而咳得酡颜脖子粗,身体扭动着,阻断了于封隆和傅太师的视线。
于封隆蓦然意识到自己说的又滑嘴了,于是尴尬地笑了笑,硬生生打住了话题,大厅里陷入了突兀的默然沉静中。
二殿下闾丘闵幽没有听懂林漫的咳嗽,却被于封隆所讲雪国小王上佟谷淳的屠杀震惊了。
二殿下闾丘闵幽隐约知道,谁人雪国小王上似乎只比自己大一岁而已,却向导着一个强大的雪国,今天亲耳听到雪国大臣解说这位小王上的行止,竟是如此的很辣果决。
闾丘闵幽想到了他的世子哥哥闾丘奋卒,世子哥哥应该是和雪国小王上佟谷淳同龄,而世子闾丘奋卒是一个温和爱笑,做事尚有点粘粘糊糊的人,未来翼国这样一个仁慈温善的王上,能是雪国这个小王上的对手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