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名大臣也起身附议道:“王上,臣同意莫将军的看法,现在翼国那里军力微弱,随时可能陷落,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,现在兴兵正是其时,雪国腹背受敌,狼师回援不及,此乃天赐我滑国的良机,王上莫要铺张了。”
早在扑面那些大臣窃窃私议,小声议论时,傅太师就已将众人的言语心情都落入了耳朵和眼睛里,但他始终不动声色。
现在,见滑国大臣向滑国王上齐浩天进言,要求滑国兴兵攻打雪国,傅太师也随着站了起来,一边摆手,一边连声喊道:“吾王三思!吾王三思!万万不行轻举妄动啊!”
傅太师这两声“吾王”,叫得殿内滑国众大臣一齐发了愣,尔后,人人都露出鄙夷不屑的心情,而傅太师身旁坐着的二殿下闾丘闵幽,却只觉羞耻万分,恼怒不已。
无论二殿下闾丘闵幽照旧滑国众大臣,各人初时都以为傅太师是代表翼国来滑国搬请援军的,元炳坤此前传来的消息,也是说翼国太师傅抱一此来,是想和王上商谈请滑国兴兵的事,却没想到傅太师一见到滑国王上,立马转了话头,不再谈恳请滑国兴兵的话,反而说自己此来,是来避战火,来托庇于滑国的。这会子,半个时辰不到,傅抱一竟然连“吾王”都叫上了。
滑国王上齐浩天听了傅抱一这两声“吾王”忍不住笑了,他很受用地看着傅太师,以为这个傅太师很有意思,一是脸皮子够厚,再是人也机敏,就在人人都以为他是来滑国求援的时候,他却高声嚷嚷,让王上“不行轻举妄动”,而且,还连“吾王”都叫上了。
齐浩天遂咪咪笑着,半真半假地朝傅太师道:“哎呀,傅爱卿,今天得了你这样一个大臣,孤王此心甚慰啊!你给孤王说说,孤王这‘不行轻举妄动’是个什么原由?”
傅太师才不剖析一众旁听者对他的鄙夷与恼怒呢,他现在眼里只有“吾王”齐浩天了。齐浩天这么一问,傅太师赶忙上前,向“吾王”解释道:“吾王万万不行兴兵,滑国一旦兴兵,就离死亡不远了,翼国就是前车之鉴啊!翼国也算是兵强马壮,三百年古国了,可是,在雪国雪骑和狼师、骄旅的夹击下,毫无还手之力。雪国筹谋称霸鸿羽大陆多年,将军们老谋深算,小王上运筹帷幄,实在欠好搪塞,雪国不来主动打滑国,滑国照旧不要去招惹雪国的好......”
“横!太师你也太小看我们滑国了!”那位莫将军实在听不下去傅太师的话了,直接打断了他,“我们滑国兵强马壮,怎是你们孱弱的翼国可比的!”
傅太师却不以为然:“莫将军,我听说镇守雪国北境的,是雪国樊净庐将军的狼师,狼师的厉害翼国已经领教过了的啊,他们往复如风似电,翼**卒连他们的脸都没有看清脑壳就被抹去了,这是多吓人的一支军队啊!”
元炳坤加入进来了莫将军和傅太师的辩说,他反驳傅太师道:“太师,说到带兵接触,元某略知一二,狼师虽然厉害,可是,它现在主力陷在翼国,两全乏术,现在领土空虚,特别是雪狼三团不在,也就没什么值得我滑国忌惮的了。兵贵神速,我们只要速战速决,雪国双线作战,腹背受敌,我们赢面很大。”
傅太师照旧摇着脑壳,像一个拨浪鼓一样叨叨道:“元使臣,速战速决不行能啊,翼国那里已经顶不了几天了啊,那里一玩完,滑国这边兴兵就是单线作战了,那里尚有双线作战、腹背受敌之说!”
“王上,怯懦者在那里都是怯夫,一个在家国危难之时,只顾自己逃命,托庇于异国的人,他的话怎么可以听呢!雪国图谋我们滑国,不是一日两日了,早在雪国前几代王的时候,就定下国策,要‘先南后北,先翼后滑’,如今,翼国将亡,雪国下一步一定就是转而将矛头指向北部的我们了,翼国之王,于我们是兔死狐悲,唇亡齿寒,现在若不趁翼国还在死战兴兵支援,未来,我们很可能和翼国被雪国逐一而破,划分击跨,那就正中雪国下怀了。”莫将军已经有点发怒了,眼睛瞪着,胡髭张扬了起来。
不知不觉间,这殿堂里的角色已经互易,原本应该是傅太师苦苦乞求滑国兴兵,滑国无动于衷的局势,硬是被转换成了滑国大臣在起劲劝说王上齐浩天兴兵,傅太师却在死劲拦着,反驳着。
齐浩天饶有兴致地看着听着堂下的辩说,看到莫将军已经有点激动了,就招招手,阻断了这次的辩说,然后,他看着傅太师说道:“太师此来,想托庇于我滑国,此事也不是完全不行能,我给你个闲职,给点俸禄你,让你在滑国颐养天年,这些都好商量,只是......”
齐浩天略一沉吟后,才说:“不知太师可有携带什么晤面礼没有?”
傅太师听齐浩天这么一说,已然是大喜如狂,他赶忙上前,朝齐浩天笑道:“吾王英明!吾王万岁!我从翼国来时,带了两车珍贵礼物,惋惜,这些礼物在雪国王都定足时,为了挣脱那些主战派的跟踪,我只好舍了去,让它们做了诱饵,不外,现在,我尚有一个更珍贵的礼物献给王上,以表我投靠托庇王上的一颗真心......”
眼见太师傅抱一如此贪生怕死、奴颜卑膝,二殿下闾丘闵幽怒不行遏,他霍然起身,大叫一声:“傅太师!”打断了太师傅抱一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