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住了，去桥洞底下睡草席。”说着嘴巴又撅起来。
荣光就笑了，抬手戳了一下他的背。
荣曜也去戳他，戳他的腰。荣光一把捉住他的手，两只手握在一起，可能是厨房太热了，荣光有点冒汗，咽了口口水，没放手，故意转移话题：“要不要把这房子重新装修一下？”
荣曜没答话，低头去看他的手，手心都是枪茧，又厚实又宽大，一看就不是文人的手。
“嗯？”荣光又问了一声。
“你的手真大。”
荣光有些不自在，要放手，被他反过来抓紧了。荣曜挨过来，凑到他身边，红着脸靠到他肩膀上，小声说：“那天他就是这么靠着你的。”
“谁？”荣光的声音都有些发紧，问完又反应过来。
“你说谁？你的……老相好。”
荣光的背抵着冰箱，被他倚在身上，比扛着雷管还紧张，听见这话，也无可反驳，只觉口干舌燥，半晌没发出声音。荣曜见他不说话，抬手去掐他的腰。
“疼……”
荣曜仍掐着不放手，荣光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，只好抬手揽住他的肩膀。荣曜才松开他腰上的皮，踏踏实实地靠到他身上。
第六章
晚上睡觉的时候两人挨着，过了一会儿，荣曜问：“你睡了吗？”
“没有。”
“我冷。”
“那……那加床被……”
“你搂着我就不冷了。”他挨着挤着蹭到荣光的怀里，不要脸地牵着别人的另一条胳膊搭在自己身上，整个人缩得很小，脑袋嵌在他颈窝里，严丝合缝，像在母体里。
“哥……”荣光在黑暗里喊了他一声，“这样……不对。”
荣曜的嘴唇摸索着，从他脆弱又温热的脖颈摸到他的耳廓，呼吸一路喷洒到他的眼睑，在那里舔了一下：“我爱你……”
荣光闭着眼睛，喉咙发紧，荣曜的嘴唇继续摸过来，摸到他的鼻梁，他的嘴唇，小声地，沙哑地张开，湿润的舌尖像叩门一样舔他的唇瓣：“张嘴……”
他揪紧了荣曜的睡衣：“哥……”
他一张嘴，荣曜就探了进来，柔软地纠缠住他。
荣曜不太会接吻，牙齿碰着他，舌尖无章法地、急切地舔，像小孩子要糖，怎么也得不到吃不够，只能先贪婪地占有，凭着本能索取。荣光微微仰着头，两手拽着他的衣领，鼻腔里发出哼声，很急，急得快要哭了，叫他的名字：“荣光……”
荣光看不见，但能听见，荣曜的声音像一张网，网住他，一步一步引诱他往深渊而去，充满耐心地，等待着将他狙击……
“荣光……”
“你赢了……”他的舌头轻轻点了一下荣曜的上颚，荣曜就颤了一下，拼命地讨好他，蹭他，闻他，像讨食的小狗，去剥荣光的衣服，探进去，又不敢碰，只能挨着，哼唧出声。
“荣光……弟弟……”
荣光引着他，舔他的口腔，舔他的齿列，舔他的嘴角，像品尝一口柔软的糖，细致体味他的甘美多汁。
“荣光……摸我……”他牵着荣光的手，红着脸往自己身上带，不敢向下，只是带领他伸进t恤里，祈求道，“摸摸我……”
裤子里湿润得凉，贴着大腿内侧，有点冷，但荣曜不想动，他舍不得动，趴在荣光身上低声喘着气，小声道：“荣光……”
“嗯？”荣光抬手抚了抚他光裸的背，沿着那里向下，摸到他的臀那里，不敢再摸，又揉到上面去。
荣曜捉住他的手，放到自己的臀部上，贴着他的耳朵狡黠地笑：“胆小鬼。”
荣光红着脸，压着声音辩驳：“不要脸。”
“是啊，我要强暴你啦。”荣曜拿鼻尖蹭他的侧脸，一边呵着气说，“初二那年，谁射在我身上的？你当我不知道？”
荣光不说话，荣曜就蹭他，他抬手拍了荣曜的屁股一下：“不准蹭了。”
“害臊了？”荣曜故意在他耳边哼哼着叫，“好舒服……哥哥……好舒服……是谁叫的？”
“不准学！”
荣曜还要学，荣光抬起脖子仰头来吻他，他才不学了，递出舌头来跟荣光接吻，缠绵地、不知羞耻地……接吻。
第七章
宠物监视器里的荣光躺在床上，家里静得吓人，只有他一个人的呼吸声，过了一会儿，阳台传来鸟鸣，荣光坐起来，两脚在地上划拉了一会儿，趿上拖鞋，走向阳台。那里是摄像头的盲区，荣曜的心提起来，继而听到荣光逗鸟的声音，吹了一首很轻快的小调，是他们小学音乐课学过的一首歌，叫《踏浪》。
荣曜看着空荡荡的卧室，耳边听着他的口哨声，一会儿，荣光又走回来，走到客厅里，洗漱、吃饭，呆坐，过了很久，摸到新买的电脑前，胡乱敲了两下键盘，听见里面发出机械的女声，荣光鼻子一皱，说：“什么破玩意儿？”
荣曜心里跟着附和他：“就是，什么破玩意儿？”
荣光的状态比以往好了一些，荣曜用手机看他摸索着玩儿了一上午电脑，最后听见他说：“渣渣，爸爸就算瞎了也比你们强。”
中午回家的时候，荣光还坐在电脑桌前，荣曜探头进来，语气很亲昵地喊了一声：“小光？”
荣光有点不自在，嗯了一声，荣曜走进来捧着他的脸亲了一下，把荣光的脸亲红了，两眼空洞地看向他，像以往一样专注，过了一会儿，张了张嘴，好半天才说：“一回来就这么……”
荣曜趴到他身上，抱住他，把脸埋到他胸前：“想我没有？”
荣光不说话，荣曜把手伸进他的t恤里摸了一把：“想我没有？”
荣光还是不说话，荣曜笑着看他：“你真坏。”
“我怎么坏了？”
“你是不是等着我把手伸你裤裆里呢？”
“你……”他刚张嘴，荣曜的手就向下伸进去了，抓住那儿，慢慢地揉，嘴唇贴着他的胸口的t恤，呵着热气：“喜不喜欢？”
“……喜欢。”
“喜欢谁？”
“喜欢你。”
荣曜褪下他的裤子，低头把那里含进去……
“别吞。”
荣曜的喉头上下滑动，跪在地上，搂着他的腰蹭：“当餐前甜点了。”
“别说这么色情的话。”
“那你呢？你跟别人说过色情的话没有？那个男的，你老相好，跟你说过这种色情话没有？”
“……”荣光坐在那儿，感觉到非常焦灼。
“你说。”
“……说什么？”
“说色情话，对我说。”
“……这……怎么说？”
“就你们当兵的不是一向满口荤话吗？”
“谁说的？”
“你那天还让他摸你的腿，还让他靠着你。”荣曜气哼哼地，“你们肯定说过很多色情的话。”
荣光不答话，显然是默认了。
荣曜站起来，推了他的肩膀一下，以表示这事没完，他还在生气，故意勾引荣光来哄他。荣光便站起来，跟着他的脚步声走到客厅里：“饿不饿？”
“你管呢？我是你的谁？都没有听你说过色情话，你管我干什么？”
“……别无理取闹，我饿了。“
“饿死你，小兔崽子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