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
陈见拿起手机给傅生放了一首许嵩的《幻听》。
“在远方的时候，又想你到泪流，这矫情的措辞结构，经历过的人会懂，那些不堪言的疼痛，也就是我自作自受，你没有装聋，你真没感动。一个人的时候，偷偷看你的微博，你转播的歌好耳熟，我们坐一起听过，当日嫌它的唱法做作，现在听起来竟然很生动，可能是时光让耳朵变得宽容……”
“如今一个人听歌总是会觉得失落，幻听你在我的耳边轻轻诉说，夜色多温柔，你有多爱我。如今一个人听歌总是会觉得难过，爱已不在这里我却还没走脱，列表里的歌，随过往流动……”
往日觉得矫情的歌，如今陈见觉得都是唱给他听的。
傅生：……（他想说，家里有位不让人省心的媳妇儿该怎么办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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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过去。闹钟调至02：45分，万一把傅生吵醒了怎么办？陈见这样想着，忍不住每隔几分钟就看一次手机。
最后他干脆摸黑着起来，轻手轻脚偷偷地溜出家门。
凌晨三点的空气还不错，陈见走着走着开始小跑起来。
跑到公交车站，他缓缓停下脚步，老感觉后头有人在追他。
才刚放慢脚步，身后的脚步声就越发清晰，陈见转过身子，那人一时没刹住脚撞到他身上。
气喘吁吁的，声音还十分耳熟，“你跑什么跑？敢情这大晚上的，你还溜出来偷鸡摸狗？”
陈见把人拉开，借着昏暗的路灯，看清了那人的长相。
其实这大晚上的，那人除了李扬还有谁？
“扬哥！”陈见一时间瞠目结舌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
这个时间点碰上熟人确实有点尴尬，说他出来晨跑吧说不过去，说他出来偷吃又更没可能。
那他只能说：“你，你在跟踪我？”
“什么我在跟踪你？”李扬一脸莫名其妙，“哥这是在值夜班。”
原来是在值夜班。
“行，那哥你继续，我走了，”陈见说完转身想跑，被李扬一手抓住衣领，硬是揪了回来。
“撒手，”陈见咳了两声，除了耳朵，他脖子也特别敏感。
“还跑不？”李扬问他。
“不跑了不跑了，”陈见撇着嘴，人家扬哥高大威猛，自己是打又打不过，跑又跑不掉。
“说，”李扬突然狠狠地发话，铁定对方这个点出门就是没好事，“你三更半夜不在家睡觉，是出来见阿猫还是阿狗？”
“对对对，我就是出来见阿猫阿狗，”陈见摆出一副跩样，你能奈我何？
李扬满腹狐疑地看着他：“咋啦，又和你媳妇吵架了？”
听对方这么说，陈见只好见招拆招：“可不是嘛，三更半夜被赶出来，我有什么办法？”
“那你等我下班，”李扬马上说，“待会儿去我那睡。”
“不用了扬哥，老麻烦你，我过意不去。”
“你还跟我客气什么……”
不料这时陈见的手机响了，打断李扬的话。
陈见一看手机屏幕，糟糕，是傅生打过来的。
他当然必须得秒接：“老婆……”
电话那头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。好吧，他知道这次自己又闯祸了。
“你……找我？”呸，话一出口陈见就后悔了，这种话他也说得出来。
好半响，傅生才在电话那头不轻不重地说：“我头疼。”
“头疼？行，你等着，我马上回去。”
就在此刻，李扬的手机也响起。
李扬并没有马上去接，而是扫了一眼屏幕，接着对陈见说：“见子，你在这等我，我很快就下班。”
陈见又是摇头又是叹气：“扬哥，我媳妇叫我回家，我先回去了。”
回家的路上陈见也没有挂电话，两人就这样沉默了好一段路，直到电话那头淡淡地传来一句话。
“你刚刚跟他在一起？”
陈见听后头都大了，除了“嗯”，他竟无言以对。
“那你不用回来了。”
“……”
什么是哑巴吃黄连，这大概就是哑巴吃黄连，有苦难言。
第35章 第33章
寓大楼，直奔九层903房。
好在门都没被反锁，陈见直奔卧室，发现傅生正坐在床头，一手揉着鼻梁。
床头柜上的灯昏暗，被调到最低档，房间的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。
“老婆，头哪里疼，我帮你揉揉？”陈见一边说着一边爬上床，手还有点不自觉的颤抖。
傅生一把将他推开，虽然未开口，心事已经写满他整张脸。
陈见自然是得解释的：“我俩今晚刚好碰到，就真的这么巧。”
这话管谁都不会相信，他只好继续往下说：“白天的时候我见过我老大，他让我今晚去码头接批货。”
傅生终于抬头看向他：“什么货？”
“唉，”陈见不由得唉声叹气，“我一定得说吗？”
你说呢？傅生的脸上这样写着。
陈见不禁又叹一口气，这回恐怕真的是凶多吉少。
“私货，”他轻轻地说。
“什么私货？”傅生继续逼问道。
陈见真不晓得该说还是不该说，这事本身就有些扑朔迷离，对方犀利的眼神让他不得不如实招来：“军火。”
话音刚落，傅生彻底愣住了。
良久，他才记得开口：“分手吧。”
“什么？”陈见是真的没听清才这么问。
“分手，”傅生愣愣地重复道。
“什么分手？”陈见是真没意识过来才这么说。可等他好像听懂了以后，傅生人已经从床上下来，拉着他硬往门外走去。
这时陈见才开始着急，火烧眉头地说：“老婆，一日夫妻百日恩，没有分手这一说。”
等傅生把他整个身子推出门外，再将门妥妥锁死，陈见拍着门喊：“老婆，我们不分手，当初说好的，你忘啦？”
“老婆！”
“傅生！”
“傅生，你给我开门！”
“傅生你丫的，有本事给我出来！”
“哥是不会撒手的，告诉你！”
“有本事你一辈子躲着我，否则我见你一次办你一次！”
喊着喊着裤袋里的手机响了，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十分焦灼又压抑的声音：“见哥，你快过来救救我！”
陈见这会真想破口大骂：“你有病啊，三更半夜给我打电话？忙着呢。”
“我怕，见哥。”
“你是怕鬼还是怕蟑螂？哥没空陪你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