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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7章 第七章 专属的野食

    于展英整个人有点儿蒙,按理说有人想把你弄得半死不活,甚至霸王硬上弓,你不该避而远之?

    除了蒙还是蒙。

    他断定池也这人脑子可能不好使。

    最终于展英撸撸袖子,一股蛮劲儿拎起眼前这个小身板,衣服胡乱往他身上套。

    “今个儿算你走运,下次再让我撞见你寻死,老子亲手解决你,”于展英抛下一句狠话,连人带物将池也扔回万象楼。

    池也对着早已扬长而去的车子大喊:“我没有想寻死!”

    当然,他只是在内心呐喊。

    接踵而至的是下一个单子,冯老板还是没能按捺住他的好奇心,想要一睹为快。

    次日晚间,蒙蒙细雨中,冯老板大张旗鼓地到来。

    那个晚上,整座万象楼的人都听闻池也这一屋又接了一位新客。

    “小池也,”冯老板呲牙冲他笑道:“听说你骨子硬,鬼点子多,今晚你好好动动脑子,要怎么在床上伺候好我。”

    冯老板家财万贯,年过四十。而池也还不到弱冠之年,被他这么一暗示,顿时成了一只惊弓之鸟。

    “冯老板,”池也被吓得抖抖瑟瑟,踉跄往后退了好几步,“并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声音愈发低哑,末尾几个音几不可闻。

    “你说什么,宝贝?冯老板我没听见。”

    池也赶紧又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:“他们说的,我都没有做。”

    冯老板这会算是听懂了,说变脸就变脸,向池也投去几分鄙夷的目光:“呵,小狐狸干了坏事不敢承认?”

    池也一味摇头,还想说点什么,却终究只是咬了咬嘴唇,闭口不言。

    对方转瞬之间向他靠近,扣住了两只细细的手腕,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:“真狡猾,你平时就是这样勾引男人的?眼睛像会勾魂一般。”

    池也眨了眨他那漂亮得会“勾魂”的丹凤眼,胸膛正剧烈起伏着,嘴里苦苦哀求道:“冯老板,楼里每一位主子都比我更会伺候人,你找他们好不好?我只会扫了你的兴。”

    冯老板充耳不闻,索性整个身体欺身而上,这才一会儿功夫,身后的门就被砰地一声撞开了。

    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,两人惊愕地转过头去看,一个左眼竖着一条疤痕的男人闯了进来,二话不说扯开池也身上的手,将人直拉到房外。

    没见过祁少的人也听闻他长得俊,左眼有一条从上往下贯穿整只眼睛的伤疤。

    估摸着这人就是祁少,冯老板立马换上一张阿谀奉承的嘴脸,咧嘴说道:“祁少祁少,我自己走,自己走,不用劳驾你送,你早些歇息,早些歇息。”

    自从这件事以后,流言蜚语就传开了,池也是祁少在外头的姬妾,是他专属的野食,其他任何人碰不得。

    谁又会知道那晚在池也的房内,真正是发生了什么事情。

    祁天珹转身回来就开口问:“你对展英都说了些什么,你俩为什么要私底下见面?”

    池也忽然就被问得一头雾水:“我……我没有私底下偷偷见他。”

    “没有?”祁天珹皱眉不悦:“你究竟是不是和他搞上了?”

    第8章 第八章 小人要告状

    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气息。

    夜幕笼罩,惶恐无处可藏。房中,池也愣愣地看着眼前驻立着的大少爷。

    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今天这个样子?

    “祁少,你能不能把我当作正常人看待?”池也提出这样一个要求。

    这要求不过分吧?然而,不论对谁而言,池也都只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人,谁都可以对他视而不见,谁都可以对他的话置若罔闻。

    这不,祁天珹又换了一种问法:“你跟他亲密到哪种程度?”

    一回想起衣服全被扒光的那会,池也才刚旺盛起来的气势火焰又像被浇了水一般灭了下去。

    “于少他,并没有碰我,”他讪讪道。

    那夜池也做了一个仿佛永远醒不来的梦,漫无目的地游走,无关乎方向,无关乎时间。梦里梦外都一样,现实本身就是一个永远醒不来的梦。

    噩梦。

    每一天机械般地进食,睡眠,偶尔看看书,打发时间。除了这样,池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。

    他的肚子里没有多少墨水,更不会有远大志向。平日里一心只愿做一个普普通通,简简单单的人,最大的想法就是不再受到伤害。

    可是连这一点都似乎很难实现,老天爷不垂怜他。

    平凡的日子里,最大的动静不外乎隔壁房的樊佑一。

    稍微有一点声响,池也便会不由自主地趴到门上,眼睛透过小小的缝隙朝外窥视。

    这是他与外界的唯一联系。

    殊不知老天爷还是垂怜他的,几天没让他见着心心念念的那个人,却给他送来了另一个。

    “于少,你喝醉了,小心点看路,”是樊佑一的声音,一贯的似笑非笑,不浓不淡。

    池也蹑手蹑脚走过去探头的时候,正好看见樊佑一双手架着于展英的胳膊,朝他那屋走去。

    “美人,让爷亲一口。”

    于少这是借酒轻浮!万一被家里那位发现了,免不了又是一顿争吵,池也这样想着,焦急地拉开了房门。

    “不要,于少,咱们进了屋再说,”樊佑一有意无意地躲闪。

    二人即将走到门口的那一刻,池也大步流星上前去阻拦。

    “佑一,不可以,”他蹙眉摇头道。

    “你什么意思?”樊佑一像护食的野兽一般恶狠狠地回头看着他。

    祁少的人你不能碰,池也想这么说,可话到嘴边又被硬生生地咽了下去,他一个外人,有什么资格站出来干涉别人的家事。

    恰在此时,杵一旁静观其变的商子川走了过来,竟也开口相劝道:“让他们去,祁少要是真的怪罪起来,该承担的人至少不会是你。”

    樊佑一听商子川这么一说,即便有再多的埋怨和愤怒也被他强压了下去。

    池也将人慢慢扶回自己的房间,发现一双迷离的眼睛难免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看。他被吓得一下子松了手,警惕地连连后退。这手一松,于少整个人便像团烂泥般软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“于少!”池也赶忙冲过去再把人扶起。

    “你,”于展英沙哑的嗓音呢喃道:“你很面熟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是池也。”

    “池也,池也……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,”于展英困惑地挠挠头。

    “于少,你的手机在哪?”

    没等对方作出回应,池也就笨拙地伸手到他的裤兜里摸索。

    “你,你池也,今天怎么这么主动?”于展英在他耳边细细低语。

    气氛瞬间变得暧昧无比。

    “我认识的池也,”于展英接着言道,“不这样,所以你骗我,你才不是池也。”

    尾音刚落,池也便局促不安地收回手,支支吾吾地说:“我……我在帮你找手机,联络祁少,好让他过来找你。”

    “宝儿?噢,我明白了,”于展英竖起食指,指着他,“你要向宝儿告状。”

    “小人,”他总结道,脸上残留的笑意消失殆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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